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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愿“缺憾”与多重“撕裂”——《窦娥冤》新解

[10-21 00:12:03]   来源:http://www.88haoxue.com  高四册语文教案   阅读:68662

概要:誓愿“缺憾”与多重“撕裂”——《窦娥冤》新解江苏省如皋中学 刘国良 关汉卿以其如椽之笔创作了“列于世界大悲剧中亦无愧色”、“曲尽人情,字字本色”(王国维)的不朽巨制《窦娥冤》。剧本的高潮在第三折,而高潮中的高潮则是窦娥的指天斥地和三桩誓愿。指斥痛快淋漓,誓愿一一灵验,恶魔受到惩处,冤屈最终昭雪。这在传统文化欣赏层面上,人们追求因果轮回、善恶有报的审美期待获得了满足,该是大快人心的。 但是,一个不容回避的问题是,污吏固然该惩,但整个山阳县亢旱三年,贫苦百姓也会因此遭殃,罪而责众,罪而殃及无辜,这样的“愿”有何意义呢?作为立“愿”者的窦娥恐怕也不希望如此。可见,誓愿有其“缺憾”之处。——有人如斯说。 是的,这断然不是善良的窦娥所希望的。然而,我们以为,正是这亢旱之愿的喷发,才足以集天怒人怨于一处,将社会黑暗所导致的群冤民愤放大到极致,黑暗不除,民无宁日;正是这亢旱之愿的应验,才足以舒所有被压迫者的不平之气,强揭露、抨击、摧毁之力!悲剧是什么?王国维说:“惨酷之行,不但时时可受诸己,而或可以加诸人,躬丁其酷,而无不平之鸣:此可谓天下之至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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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愿“缺憾”与多重“撕裂”
——《窦娥冤》新解

江苏省如皋中学    刘国良

    关汉卿以其如椽之笔创作了“列于世界大悲剧中亦无愧色”、“曲尽人情,字字本色”(王国维)的不朽巨制《窦娥冤》。剧本的高潮在第三折,而高潮中的高潮则是窦娥的指天斥地和三桩誓愿。指斥痛快淋漓,誓愿一一灵验,恶魔受到惩处,冤屈最终昭雪。这在传统文化欣赏层面上,人们追求因果轮回、善恶有报的审美期待获得了满足,该是大快人心的。
    但是,一个不容回避的问题是,污吏固然该惩,但整个山阳县亢旱三年,贫苦百姓也会因此遭殃,罪而责众,罪而殃及无辜,这样的“愿”有何意义呢?作为立“愿”者的窦娥恐怕也不希望如此。可见,誓愿有其“缺憾”之处。——有人如斯说。
    是的,这断然不是善良的窦娥所希望的。然而,我们以为,正是这亢旱之愿的喷发,才足以集天怒人怨于一处,将社会黑暗所导致的群冤民愤放大到极致,黑暗不除,民无宁日;正是这亢旱之愿的应验,才足以舒所有被压迫者的不平之气,强揭露、抨击、摧毁之力!悲剧是什么?王国维说:“惨酷之行,不但时时可受诸己,而或可以加诸人,躬丁其酷,而无不平之鸣:此可谓天下之至惨也。”(《红楼梦评论》)鲁迅先生说得更精辟:“悲剧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事实也正是如此,当窦娥人生所有“有价值的东西”被撕裂、毁灭之时,她的遭际又何尝不会“加诸人”呢?因此,从这一角度讲,她的这种人生坎坷与个体生命体验便具有了更广泛的群体性特征,并业已演变成为一种泛式,普降灾害之愿便成为一种“众愿”,一种必然,而非“缺憾”。
    这一种必然,具体到作品中,源于三方面的“撕裂”。
    首先是性格的撕裂。窦娥本是个柔弱、善良的女子。蹭蹬的命运让她成了苦命之人,三岁亡母,七岁离父,十七岁守寡,整日为忧愁煎迫,“满腹闲愁,数年禁受,天知否?天若知我情由,怕不待和天瘦。……长则是急煎煎按不住意中焦,闷沉沉展不彻眉尖皱,越觉的情怀冗冗,心绪悠悠”(一折)。但她认命、安守,只怨自己“前世烧香不到头”,要“早将来世修”,要“言词应口”地践行“三从四德”、守节尽孝的价值期求。应该说,这是当时社会所有女性的性格特征。然而,这种性格却被残酷的现实无情地撕裂。无赖的陷害,官府的“三推六问,吊拷绷扒”,颠倒黑白,使她震撼、失望、抉择、不安、清醒,逼得她不得不作性格的“逆反运动”(刘再复语)。所以像窦娥一类的女子最终只能痛苦地涅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舍弃柔弱,选择坚强,代表所有受压迫遭欺凌的百姓发出降灾灭世的怒吼。
    其次是理想的撕裂。窦娥一生的理想有两个。一个是如上所说,做个守节尽孝之人;另一个则指望以“官休”捍卫人格尊严。应该说,这是作为社会底层人民最基本的理想,是对个体生命价值和人格尊严的最低定位。但恰恰是这种最低定位的“最有价值的东西”被残忍地撕裂了。而这撕裂者,一是同处社会底层的恶霸,一是当朝的施政者。恶霸何以恣意横行,上通官下欺民,官吏何以敢颠倒是非、贪赃枉法,个中原因必然归咎于黑暗现实。据《元史》记载,在蒙人统治的130年间,元代社会始终处于失范状态,窦娥生活年代前后的至元31年京城查获贪官300人,大德7年则增加到18473人,官场腐败无以复加。这样的社会不是百姓的社会,百姓还会留恋什么,自然希望老天毁之殆尽。
    再次是情感倚载的撕裂。不少论者发现窦娥在[滚绣球]中指天斥地,但在三桩誓愿中又祈天昭冤,前后似相抵牾。于是解释说,这种抵牾表明窦娥对天是既敬又畏,既信又疑的。“不公平的事实,摧毁了她对天地的敬畏和幻想……这里的天地是现实的象征”(《教师教学用书》)。这种认识是肤浅片面的。综观整个剧本,我们发现,在窦娥的心中存在着两重“天”,这两重“天”是其精神的倚载。一重是被人格化的作为宇宙主宰的“天”,即《易经》所谓“大哉乾元,万物资始”、庄子所谓“天地与我并生”(《秋水》)之“天”;另一重则是“官休”的“青天”。古人对宇宙主宰之“天”(也包括“地”,“天为帝,地为后”)的尊奉是忠信不二的。无论是君王的封禅祭天大典,还是庶民的祈福避祸,都印证着这一点。“天”公允、正直,至尊至贵,而“人”则是“天地之心”(《礼记》),两者间“天人玄同”(老子)、“天人相副”(董仲舒),人之行须顺应天意,顺则庆赏示瑞,逆则谴告降灾。这便是亘古不变的“天道情结”。在阶级社会,百姓视能秉公持正的清官为“青天”,正是这种“天道情结”的现实转移。有鉴于此,我们便不难发现,窦娥所谓的“天”,“天若是知我情由,怕不待和天瘦”、“人命关天关地”、“皇天也肯从人愿”等属于前者;而“不告官司只告天”、“想人心不可欺,冤枉事天地知”以及[滚绣球]中的“天(地)”则指的是后者。两者所指不同,并不抵牾。面对厄运,万物资始之“天”无以即时“从人愿”,故而窦娥的情感倚载则自然倾向于身边的“青天”。但这个“青天”却对她做出了最无情的撕裂,上不格天心,下不恰民意,“不分好歹、错勘贤愚”,摧毁、撕裂了她所有的期盼和希望,她只能沉痛呼告心中的苍天降灾谴告这背德离心的赃官、昏官,惩罚这无人道的世界,昭雪自己的冤情。
             (应《语文周报》之约而作,发表于高二版面2005年第1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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