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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织》结尾漫议

[10-21 00:12:03]   来源:http://www.88haoxue.com  高四册语文教案   阅读:68137

概要:关于《促织》的结尾,历来存在争议。一些持否定观点的同志们认为:《促织》最后拖了一条“光明的尾巴”,作者“庸俗地给他(指成名)安排发财致富的结局”,削弱了作品的批判力量;《促织》“并没有把矛头指向封建帝王,”“丝毫没有表现被压迫者的反抗”,“更不想触动封建制度的一根毫毛”,末尾的议论“只是立足于劝诫”。这种观点,很有必要议一议。先说那条“光明的尾巴”。为了研讨这个问题,我们首先必须从作品本身的实际出发,弄清以下几点:成名的“喜剧”结局是现实的,还是虚幻的?是必然的,还是偶然的?是普遍性的,还是个别性的?《促织》的结局到底是“喜剧”还是丑剧?作者对这场丑(或“喜”)剧是颂扬还是批判?弄清了这几点,也就容易明白这条“光明的尾巴”到底有什么作用了。作者以血淋淋的事实告诉读者,成名因无法贡纳促织而“忧闷欲死”,后又被“杖至百”,“两股间脓血流离……转侧床头,唯思自尽”;成子因蟋蟀“股落腹裂”,吓得投井而死,成名夫妇“抢呼欲绝”,终日“茅舍无烟”。统治阶级为了一只小虫逼得成名家破人亡,这是活生生的现实。可是,成子身化促织的事情,在现实生活中却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由此而带来的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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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促织》的结尾,历来存在争议。一些持否定观点的同志们认为:《促织》最后拖了一条“光明的尾巴”,作者“庸俗地给他(指成名)安排发财致富的结局”,削弱了作品的批判力量;《促织》“并没有把矛头指向封建帝王,”“丝毫没有表现被压迫者的反抗”,“更不想触动封建制度的一根毫毛”,末尾的议论“只是立足于劝诫”。这种观点,很有必要议一议。

  先说那条“光明的尾巴”。

  为了研讨这个问题,我们首先必须从作品本身的实际出发,弄清以下几点:成名的“喜剧”结局是现实的,还是虚幻的?是必然的,还是偶然的?是普遍性的,还是个别性的?《促织》的结局到底是“喜剧”还是丑剧?作者对这场丑(或“喜”)剧是颂扬还是批判?弄清了这几点,也就容易明白这条“光明的尾巴”到底有什么作用了。

  作者以血淋淋的事实告诉读者,成名因无法贡纳促织而“忧闷欲死”,后又被“杖至百”,“两股间脓血流离……转侧床头,唯思自尽”;成子因蟋蟀“股落腹裂”,吓得投井而死,成名夫妇“抢呼欲绝”,终日“茅舍无烟”。统治阶级为了一只小虫逼得成名家破人亡,这是活生生的现实。可是,成子身化促织的事情,在现实生活中却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由此而带来的荣华富贵,当然也就是子虚乌有了,作者本人也未尝不了解这一点。那么,作者为什么要在此处“弄虚”呢?“弄虚”是为了“写实”。作者的意图就是想证明:成子以自己的身家性命变作一只小虫去让皇帝赏玩,可见皇帝所玩之小虫者,实为民命也;皇帝玩民命如玩小虫,何等可恶!如若成子不用生命化作小虫,则其父之老命必送矣——“杖至百”和“唯思自尽”的前文不是交代得一清二楚了吗?很明显,成名“喜剧”结局的虚幻性,正强化了成名悲剧发生的现实性。

  即使成名因祸得福是真事,这对于受尽压迫剥削的千百万劳动人民来说,也只是个别的、偶然的现象。这个结论,作者自己已经点明。他在文章一开始就交代:“每责一头,辄倾数家之产”在末尾的议论中又指出:“独是”成氏以促织富,“当其为里正、受扑责时,岂意其至此哉!”这就明白告诉读者:由于封建朝廷的荒淫无度和残酷压榨,老百姓“贴妇卖儿”、倾家荡产是必然的、普遍的,而发财致富则是偶然的、个别的。成名可以因贡纳了一只好的小虫而“裘马扬扬,”那么,其他人也就必然会因无法贡纳一只好的小虫而倾家荡产,百姓的生死祸福,都系之于区区一只小虫!以皇帝为首的封建统治者,已经荒唐到使百姓难以聊生的地步!可见,作者给成名以一个“喜剧”的结局,决不是没有看清当时的现实;而是有其深刻的用意的。

  还必须指出:《促织》的所谓“喜剧”结局,实在是作者所嘲讽的一出丑剧。清人冯钲峦在评注本篇时,就曾指出:“抚臣名马,邑宰卓异,成生入庠,皆题后背染之法,然调笑不小矣”;清人但明伦也看出了作者如此束笔的真正意图,一针见血地指出:这是作者的“毒骂”。这些蒙恩受荫者,不是由于在战场上立下了汗马功劳,不是由于在理政上取得了可观的政绩,也不是由于在闱场上忽然写出了一鸣惊人的好文章,仅仅是由于向皇帝进贡了一只蟋蟀!作者安排这样一种荒唐可笑的丑剧收场,无非是要告诉读者,统治集团的上上下下,不是沉湎于声色狗马,便是致力于阿谀奉迎,已经腐败透顶,难于收拾了。细读《促织》的结尾,我们不难发现作者笔上“针针从棘”的芒尖,也不难嗅出墨中呛喉刺鼻的辣味。

  再说作品的“矛头”。

  这本来是个很明白的问题。作品开宗明义第一句就指出:“岁征”促织是由于“宫中尚促织之戏”,这就挖出了导致百姓倾家荡产乃至家破人亡的总根子。作者生怕读者忘记了这一点,又在末了的那出丑剧中让皇帝担任了“总导演”,特地写明是“上大嘉悦,诏赐抚臣名马衣缎”。一首一尾,明白无误地揭露了皇帝既是那些悲剧的制造者,又是这类丑剧的导演者;封建统治阶级的荒淫、腐败、罪恶,正集中地体现在最高统治者身上。这是作品的基本内容和基本倾向。有的人之所以认为《促织》的矛头没有指向皇帝,是因为只注意了这样一句话:“故天子一跬步,皆关民命,不可忽也”,似乎是在劝诫而未痛骂。殊不知,“皆关民命”一句,由于有了成子投井这一血淋淋的事实作佐证,已经是极其尖锐的抨击了,怎能说矛头不是指向皇帝呢?即使那“不可忽也”一言似有劝诚之意吧,抨击之中有劝诫,也不能因此就认为矛头没有指向皇帝。分析作品必须立足于作品的基本内容和基本倾向。再说,蒲松龄也不是没有骂过皇帝。他不但骂过,有时甚至骂得很厉害。在《增补幸运曲》(俚曲)这部作品中,他就曾借百姓之口,大骂明武宗道:“这个朝廷精混帐,只管他闲游闲耍,那知道百姓遭殃!”《聊斋》中的《局诈》、《张鸿渐》等篇,矛头也都是针对封建帝王的。在我国历史上的著名作家中,敢于直接把矛头指向封建帝王的并不多见;蒲松龄能在自己的作品中如此尖锐地批判封建帝王,应该说是难能可贵的了。

  还有一个与“矛头”有关的问题,这里需要顺便说一说。

  有人认为:《促织》“不仅丝毫没有表现被压迫者的反抗,反而把成生的逆来顺受视为‘长厚’”,可见作者“不想去触动封建制度”。作者在末尾的议论中确有“天将以酬长厚者”一语。但作者为何把成名称为“长厚者”,这就很难说了。《促织》中,作者没有写成名的反抗,这固然是事实;但作者也没有去赞扬他的逆来顺受,这也是事实。因此,“未写反抗”决不能成为指责作者的理由。再说,短篇小说只能从某一个侧面反映社会生活,不可能面面俱到,什么都写,《聊斋》中的四百九十一篇作品,每篇作品都各有自己的地位和作用。就《促织》而言,它与《聊斋》中的《冤狱》、《石清虚》、《潞令》、《韩方》、《申氏》、《乱离二则》等许多作品一道,揭示了中国封建社会后期尖锐的阶级对立,组成了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形象图画,为描写人民群众的反抗斗争提供了广阔的时代背景,有自身的艺术价值,我们不该去求全责备。事实上,《聊斋》中有不少写人民反抗斗争的作品。《王者》、《梦狼》、《红玉》、《窦氏》、《商三官》、《田七郎》、《张氏妇》等等,就塑造了一系列封建压迫的暴力反抗者形象。因为作者已经清楚地看到:“天下官虎而吏狼者,比比也”(《梦狼》),整个社会,“沴气冤氛,暗无天日”,竟是一个“毫白皂白”的“强梁世界”(《续黄粱》、《成仙》)!在这样的社会里,人民群众当然只有起来斗争才有出路。正因为如此,当《红玉》中的侠客夜刺县令而未中时,作者很惋惜地喊道:“惜乎击之不中!”写完田七郎杀贪官、斩恶豪的故事后,他又慨叹道:“世道茫茫,恨七郎少也。悲夫!”——这一切都告诉我们:作者更多的是主张积极的斗争而不是消极的哀告。这是蒲松龄思想上的主导方面。对此,我们必须有充分的估价。了解了这些情况,对于我们更准确地理解《促织》的结尾也许是有帮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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