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所在位置:
88好学网教育学习大全语文教学中学语文中学教案大全选修教案中外戏剧作品契诃夫与《三姐妹》教案教学设计2» 正文

契诃夫与《三姐妹》教案教学设计2

[02-27 11:51:05]   来源:http://www.88haoxue.com  中外戏剧作品   阅读:68870

概要:…… 无论是契诃夫的剧本或者别林斯基的自然派理论,都使我对于表现平凡日常生活的作品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在我读过的剧作中,我把具有这种特点的剧本称作是“散文性戏剧”,将它与“传奇性戏剧”相区别。不用说,在这样的对比下,我的偏爱很自然地会倾向契诃夫,而不是莎士比亚。那时我常和张可谈论这个问题。她并不赞同我意见。她不善于言谈,也不喜欢争辩,只是微笑着摇着头,说莎士比亚不比契诃夫逊色。当时我们谁也没有说服谁。我对散文性戏剧和传奇性戏剧所作的比较说明,在我过去所写的文字中曾留下了痕迹。1943年上海国华剧社在金都戏院上演曹禺改编的《家》的时候,我写了一篇剧评,收入我最早的一本论文集《文艺漫谈》中。这篇文章有这样一些说法:“每次读完《北京人》我常常想起契诃夫。曹禺渐渐从故事性、紧张、刺激、氛围气、抽象的爱与仇主题走出来,接触到真实广阔的人生,多多少少都可以看出契诃夫对于他的影响。” (选自《莎剧解读·序》,上海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有删节。) 四、《三姐妹》的第一幕(叶尔米洛夫) 纯洁、光明、美好的生活气氛笼罩着剧本的开端。这是五月的正午。“院子里阳光明媚,天气怡人。”伊林娜穿

契诃夫与《三姐妹》教案教学设计2,标签:中外戏剧作品大全,http://www.88haoxue.com

…… 

无论是契诃夫的剧本或者别林斯基的自然派理论,都使我对于表现平凡日常生活的作品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在我读过的剧作中,我把具有这种特点的剧本称作是“散文性戏剧”,将它与“传奇性戏剧”相区别。不用说,在这样的对比下,我的偏爱很自然地会倾向契诃夫,而不是莎士比亚。那时我常和张可谈论这个问题。她并不赞同我意见。她不善于言谈,也不喜欢争辩,只是微笑着摇着头,说莎士比亚不比契诃夫逊色。当时我们谁也没有说服谁。我对散文性戏剧和传奇性戏剧所作的比较说明,在我过去所写的文字中曾留下了痕迹。1943年上海国华剧社在金都戏院上演曹禺改编的《家》的时候,我写了一篇剧评,收入我最早的一本论文集《文艺漫谈》中。这篇文章有这样一些说法:“每次读完《北京人》我常常想起契诃夫。曹禺渐渐从故事性、紧张、刺激、氛围气、抽象的爱与仇主题走出来,接触到真实广阔的人生,多多少少都可以看出契诃夫对于他的影响。” 

(选自《莎剧解读·序》,上海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有删节。)

 

四、《三姐妹》的第一幕(叶尔米洛夫) 

纯洁、光明、美好的生活气氛笼罩着剧本的开端。这是五月的正午。“院子里阳光明媚,天气怡人。”伊林娜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今天是她的命名日。她的青春的节日恰逢春日佳期。 

天气已经暖和,可以把窗子打开了,可是桦树还没有发芽。而她本人呢,又像这棵春芽萌动的白桦,又像一只展翅欲飞的“白鸟”(契布德金是这样称呼她的)。“告诉我,我今天怎么会这么幸福呢?我像是在海上扬帆行驶,抬头就看到宽广的蓝天,还有白色的海鸟飞来飞去。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她满面光辉,内心里也这样松快。还有美妙的思想激荡在她的心头,真是多么美妙的思想啊!她想着幸福。而幸福又在于为了美和真而忘我地劳动。当然,她还想着爱情。她也想着莫斯科,她们是一定会回到莫斯科的,那里一切都会变得美妙。伊林娜觉得她可以把大量的幸福给予别人,她自己也将得到幸福。“一片阳光”普照万物,──它照耀着这个家,这座花园,照耀着大地,也照耀着伊林娜。春天,春天!这三个女性的歌声,一唱一答,多么美妙!这个充满爱情的命名日主人的声音,多么响亮!而阳光又是多么快活地闪耀在她的头发上,她的白色衣衫上,和那闪闪发光的白色廊柱上! 

这是什么?是节日的开始吗?是充满幸福的生活序曲吗? 

等待幸福的主题打开了剧本的第一页。 

可是,为什么这整个纯洁、闪亮、光辉的气氛显得有些紧张,仿佛可以听到一种吊得太高的声音呢? 

玛莎苦恼着。她在吹着一支歌。她不相信奥尔加对于莫斯科的梦想会成为现实。她拿着一本书坐在那里,想着她自己的什么心事。她总在哼着一句话:“海湾有棵碧绿的橡树……”〔海湾有棵碧绿的橡树……〕普希金的名诗《露丝兰和留得米拉》开头的两句,一只黑猫拴在这根金链子上,终日围着橡树旋转。──译者注。这句话,正是她的苦恼。她苦恼地想着那平白无故地失去了的青春,苦恼地想着那不愉快的生活和不称心的婚事,也苦恼地想着那些也会一度使她像伊林娜今天这样激动的梦想。玛莎成了生活的囚徒,她仿佛也被一条链子拴着,在那里来回旋转,因为反来复去,总是老一套的生活……无论从她反复背诵这一行诗句,或是从这行诗句本身的音乐里,都可以听出玛莎的苦恼。今天,玛莎苦恼得特别厉害。因为命名日,或者生日,都是标志着生活的演变和时间的运行的日子。所以今天无论玛莎、无论奥尔加都特别清楚地感到生命是在消逝,她们怜悯伊林娜,因为她还这样年轻,这样相信幸福。玛莎噙着泪水,向姐妹含笑告别。她戴上帽子,准备离开这个节日的场所了。奥尔加发现了她的眼泪,于是,她也噙着眼泪对她说:“我了解你,玛莎。” 

这个节日原来是这样的。这是在等待幸福,还是在向幸福的希望告别呢? 

在这个节日里,玛莎暗自向自己的青春和自己的一切梦想告别了。而奥尔加还想保持希望,哪怕是为了伊林娜。她梦想着莫斯科。但已经可以听到现实生活的粗野的声音了,它们在奚落着三姐妹的梦想。 

诗情和散文为邻、梦想和粗野的生活为侣──这个契诃夫式的、独特的、悲伤的喜剧性的基调,在第一幕刚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独具风貌地呈现在我们面前了。 

契诃夫的剧本的构造是音乐性的。在他的剧本里,必须特别注意那些不相同的、往往是彼此对抗的主题段落之间的衔接,以及各段台词之间的衔接;这些台词之间仿佛没有任何关系,但实际上它们却是内在地争论着,有时还互相嘲笑着,彼此之间进行着一场表面上觉察不到的斗争。有许多段落,从表面上看来,仿佛仅仅是并列在一起,彼此之间并没有丝毫关系,但实际上,它们却是彼此呼应着的,因此必须体会这种呼应的内在意义。在契诃夫的剧本里,两段台词的衔接,或是某个人物说到某一句话的时候另一个人物上场──这些,往往都充满深刻的内在意义。 

在第一幕的开端,奥尔加的那段美妙惊人的音乐性的台词,就是跟契布德金、图森巴赫同萨廖内的谈话声直接衔接在一起的;当他们三个人的谈话声从隔壁的饭厅里传来的时候,三姐妹正在客厅里忧伤地梦想着: 

奥尔加……天啊!今儿早上我醒了,看见遍地的阳光,看见春天就快来了,心里一股欢乐的浪潮翻涌起来,真想到咱们的故乡去啊! 

契布德金不可能!

图森巴赫可不是嘛,尽是胡说八道。 

奥尔加梦想着莫斯科,她得到的回答是:“不可能!”“可不是嘛,尽是胡说八道。”而玛莎也在讥诮地、绝望地吹着口哨。观众也完全听不到下文,不知道饭厅那边究竟在谈论些什么,为什么会发出这两句讥讽的尾白。这就更加清楚地显示出,饭厅里传来的声音,是作者特意写进来的,是作为对三姐妹的谈话的一种别致的呼应──这不啻是生活对于不会实现的、虚幻的希望所发出的一种粗野的嘲笑声。

 

而最后,当奥尔加谈到她是否可能得到个人的幸福时,从饭厅里又传来了粗暴的回答:

 

“您又在胡说。我听不下去了。”

 

和三姐妹的这场呼应结束以后(对于这种呼应,剧中人是不知道的,但读者和观众是知道的),契布德金、图森巴赫和萨廖内在客厅里出现了。他们完成了他们的“潜流”作用,回答了三姐妹的道白。现在,他们已经不是作为象征性的声音,而是作为活生生的人物参加到剧情里来了。我们不知道他们在饭厅里争论的是什么,不知道他们在那里谈的是什么,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们并不需要知道。作者把他们摆在客厅旁边的饭厅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把“饭厅里的谈话”和“客厅里的谈话”衔接在一起。根据作者的构思,从饭厅里传来的声音必须粗暴地、出人意料地闯进奥尔加和伊林娜的对话里来,以便观众能够完全清楚地体会到这些粗暴的尾白的内在意义。观众必须清楚地理解到:他们听到的是一段独具风貌的、不协调的、矛盾交织的合唱,其中交织着温柔的女声和粗暴的男声,交织着抒情的基调和粗野的、讥讽的基调。这里,我们又看到了一出悲伤的喜剧或忧郁的通俗喜剧,再度感觉到契诃夫诗篇的不可重复的独创的风格。 

也许正是由于这个缘故,才不用墙壁,而只用几根廊柱把客厅和饭厅隔开,好给人一种共同谈话的感觉,使人直接感觉到散文是多么喜剧性地、粗暴地、出人意料地闯进了诗的领域。 

温柔和粗暴、诗情和散文、抒情性和喜剧性、纯洁和庸俗──它们之间的对比和交错,构成了整个“三姐妹”的特色,而在第一幕里,更是起着特别重要的作用。 

(选自《契诃夫的戏剧创作》,张守慎译,中国戏剧出版社1985年版)


上一页  [1] [2] [3] [4] [5] 


Tag:中外戏剧作品中外戏剧作品大全语文教学 - 中学语文 - 中学教案大全 - 选修教案 - 中外戏剧作品
》《契诃夫与《三姐妹》教案教学设计2》相关文章